学校在那偏僻的地方,挤公车便成了每周例行的最痛苦的事情。不过也会发生一些事情。 

  一开始有几个礼拜总是吃完晚饭赶末班车,总是能奇迹般的挤上去,贴着车门玻璃就上路了。接下来就是不愿回忆的一个半小时。有两个礼拜琴姐跟我一起赶末班。然后就一路聊过去,说到某人的时候,她会从低海拔的地方看着我问,为什么啊,为什么她们都不喜欢他,我觉得他很好啊。眼神中充满着求知欲,完全不像一个年龄比我大的人。我觉得更多的是细节,一下子也回答不上来,就说,你觉得他很好,那不是很好…… 

  后来车到了某站,有个卖香水玉兰的老婆婆好不容易提着篮子挤下了车,还不忘转过身来从车窗塞给售票员几多小花。售票员再往我手上塞。之后我才看清那是什么,一开始以为是蒜瓣了,罪过。不过我相信那个老奶奶绝对会长寿的。 

  有一回要上回家的车的时候,上面晃晃悠悠挤下来一个从头发数量来看有点岁数的老外。下车之后眼神有点恍惚,在大家都没心理准备的时候抛出一句“好挤喔,操!”顿时所有人的眼光都诧异而又充满崇敬的看着那位外国友人。我当时也愣了一下。 

  看到车下一圈圈人最后悉数上车的时候,感觉阿达的口号真是至理名言啊。但挤也有挤的好处,上个礼拜就因此逃了一次票。通常没上车的总会鄙视上了车的,而站着的总是鄙视坐着的,内心鄙视一下而已。有时也会有柳暗花明的事情发生。这个礼拜就是,当我被挤到无法忍受,腿部变形的时候,车到了某站。然后一个声音对我说,你坐吧,我要下了。我回头一看,我的屁股正对着一个热腾腾的座位,没人能跟我抢,于是我就心安理得的坐了,装模作样的谢了一句,就开始睡了,才不管有没有人鄙视我嘞……